真的，还是假的？

  在电影《红字》的结尾，女人摘下胸前屈辱了她一辈子的“红字”，失神地看着满脸忧郁的亚瑟：“爱与恨，从来都是很难区分开来的，永远纠缠在我们的中间。”

  任何一个从前任着性子的女人，能觉悟到用辩证的观点去体味爱恨，她背后的故事可想而知。

  就像王菲和她的《爱与痛的边缘》。

  很久没有这样了，站在舞台最冷寂的中央，矜持、孤傲的王菲红唇翕动，她的嗓子眼时是早已埋伏好了的困惑：“永远在爱与痛的边缘，应该怎样决定挑选？”

  她唱着，唱着，便很自然想起了乐池里的那个逃跑鼓手，他人的节奏怎么会那么的动人心魄，但又为何如引的崎岖难走？

  于是，她开始后悔，后悔在面颊上贴上那些假眼泪。它们由亮片裁成，吸会凭空地耀耀闪光，怎么可以掩盖住自己眸子里的光泽，又怎么可以偷走自己微笑的可能……

  很久也没有这样了，王菲又一次被逼进故事里最尴尬的角落，她的爱情不是失去的，而是被夺去的，是被轻飘飘地巧取，恶狠狠在豪夺。

  一个能叫做“王菲”的奇女人，竟也懦弱到要去看爱情的脸色，看一个更加不羁的浪子脚踩着自己进进出出，她再也没有气力去面对歌里提出的难题，谁让岁月经剥夺了她挑选的权利，她只可以被 选择，由着所谓的“命”。

  任凭王菲在歌声里有着如何惊天动地的不甘平庸，但在只隔一线的爱恨边缘，她只能坠入人间，选择平凡。

  “爱”与“恨”从来者孙是一对孪生姐妹，但她们偏偏选择在爱情里同舞。在翩跹恼人的音乐里当然还有着“痛”与“快”、“舍”与“得”……也难怪余杰会把“爱与痛的边缘”拿来做了自己的书名，还一本正经地写道：“因为有爱，才会感觉到疼痛，因为刻骨的疼痛，才会有强烈的爱。”

  王菲兴许也应该知道，若爱无法抚慰彼此，便不过是喜欢而已。

  但正是一个像她这样爱痛惯了的女人，如果能抓住喜欢，就已属难得，她们都已经不可能再有对爱情过分的奢望。

  所以王菲最后苦笑着说“你喜欢不如我喜欢”，所以我信。

  《你王菲所以我王菲》是王菲最近的精选集，两片装。从《怀念》开始，至《色盲》结束。《爱与痛的边缘》终于没有选入其中，不是不好，是已经无所谓。

  因为明白情事的岁月已经给这首歌配上了别样的感喟：“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那么，戴着耳机的王菲又会想出怎样的答案呢？

  无论如何，那些假假的眼泪怕是已经慢慢流进了她的心坎里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