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当老房子失了火
|
一位女歌手在我节目里谈起自己的感情观时，曾认真地跟我说过：
“你知道吗？一个男人最为迷人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困为他诡情的一笑，沧桑地一哭，而应该是他专注做事，继而痴迷忘我的刹那，哪怕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情。”
听她说着，我便想起了李宗盛曾经开口唱歌时的迷人模样。
当老房子失了火
描述李宗盛，其中最丛懒的一种文字很可能就是：
“李宗盛，祖籍北京，1958年出生，台湾某大学肄业……”
当然，你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再打出许多个形容词：“领悟”、“寂寞难耐”、“让我欢喜让我忧”、“我是一只小小鸟”……
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公司职员模样的音乐人，得以看透了逼仄的城市，破译了晦涩的爱情，他的音乐创作很像是李小龙独创的“截拳道”：招式简洁、直接、不花哨，但却每每切入要害。
游历在凡人如织的城市，所有的虚张声势、居高临下都是极其幼稚和虚妄的。明察的李宗盛深谙于此，因此他通常只着力于小人物的一群，也只唱俗套的爱情、尘染的婚姻，平凡得叫你没法不联想到自己。诚如他在《阿宗三件事》中所说，“你说你喜欢我的词，总是道出你不欲人知的心事”。
的确，李宗盛落笔并不尖锐，拒绝巧笑和撒谎，他的言词浅白、轻巧，却相反使人由衷信服，但他所理解的爱情模样却又往往因为太过于真切，而每每出口伤人。
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自己是一个毫无感情经历的小女生，或许也会迷上李宗盛，因为他的沧桑、睿智和沉稳。
如果我已是个有了太多历练的大女人，倒更加会死心塌地地守着他，听他唱浩劫般的爱情，因为只有那样的过来男人才会知道疼人，懂得珍惜。
1986年以后，李宗盛逐渐退隐幕后，经他打造的痴男怨女也大都成功，但彼时的歌曲里已明显少了匠心，添了匠气，而从前的平凡也渐渐转化为一种流俗。
再撕开包裹一样的《凡人歌》，尽管还是会听到李宗盛从前充满慧悟的苍凉声音，但那已是一杯被加了太多方糖的黑咖啡；每一口着实香醇诱舌，只是最后一嘴却往往甜得腻味。
现在的阿宗，早已不是从 “吉他小李”，他很像楼下那一家快要关张的书店，在他已经打折的各色情歌里，兴许还能淘出一两点真情，但距离感动已经越走越远。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戏侃，要是老房子失了火，谁也没法救。
对于已经尊贵了的老男人们，装嫩都可以原谅，但再想充平凡，哎——
全部作者的其他最新日志
- • 真的，还是假的？
- • 做人的交代、趣味和权威
- • 心灵不搬家
- • 一个人
- • 我们老的太快 却聪明的太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