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艄公义渡恩施山水间 默默奉献群体（图）

襄阳城

<p><img src="http://news.cnhubei.com/exstlyq/../ctdsb/ctdsbsgk/ctdsb05/201101/./W020110110304544477242.jpg"></p>
<p>陶成相撑船摆渡</p>
<p>楚天都市报讯 （记者王功尚 特约记者周光兵）恩施群山险峻，溪河密布，水库众多。路网之外，渡船是许多山民出行的重要选择。</p>
<p>建始县大沙河渡口老艄公万其真，当地人亲切称呼他“老万”，其一家三代义渡百年的故事，见诸本报报端后，感动了无数读者和网友。</p>
<p>目前，恩施全州有152道渡口，其中138道为义渡，最早的义渡渡口可追溯到清朝道光年间。一渡一人，多年以来，138名义渡渡工一直默默守候着渡口，与桨声船影为伴，送山民安全过渡。</p>
<p>“最年轻渡工”一干8年</p>
<p>“娃儿们，上船了！”1月7日下午，渡工陶成相一声吆喝，两名刚放学的小学生熟练地跳上渡船，穿上救生衣。小船驶离岸边，往对岸学生们家的方向奔去。</p>
<p>陶成相今年36岁，是恩施市屯堡乡鸭松溪渡口的渡工。2002年，为了支持大龙潭水电工程建设，他从库区搬迁出来，随后开始了渡工生涯，一干就是8年。</p>
<p>现在每天清晨7时许，陶成相就要撑船送村里的孩子们到屯堡乡集镇上学。1小时后，又要送在本村上小学的几个孩子过河。下午3点多和5点多，他要分两批把孩子们接回来。除了上学放学的孩子是固定时间过河外，过往的其他人都是随来随叫，因此往往是一整天都不得空闲，即使一个人过河，也不能让人家久等。陶成相粗略算了一下，除了学生外，从他这个渡口过河的平均每天大约有100人，一天摆渡超过50趟，“最近都是雨雪天气，一天也还有大概30来人过渡”。</p>
<p>谭金贵等邻居知道陶成相的辛苦：“他每天早出晚归，比干农活都累，还做不成别的事。”妻子记得，陶成相刚开始当渡工时，每个月只有200多元钱补贴，却要维持一家四口的家用，颇为拮据。</p>
<p>3年前，政府对义渡实行财政补贴，陶成相可领取540元。“那之后，我的家庭条件有所改善，但必须和妻子一起种田，才能养活这个家。”他说。</p>
<p>2007年9月，湖北省和恩施州部分政协委员视察渡工生存状况，曾专门到鸭松溪渡口看望陶成相。时值中秋，政协委员将一盒月饼送给他。陶成相说，他感受到了一份真诚的心意。</p>
<p>陶成相上有60多岁的母亲，下有两个女儿，一个13岁正在上初二，一个才2岁。有人问他有没有想过出门打工挣钱，陶成相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如同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我走了，这4公里渡口谁来负责呢？”“那时候我是最年轻的渡工呢。”陶成相一直记得，他刚接手摆渡时才28岁，是当地最年轻的渡工。现在，这个“最年轻”的头衔早已不属于他。“恩施100多个义渡渡口，有年轻人加入是好事。”他说。</p>
<p>138人义渡群体默默奉献</p>
<p>恩施州目前有多少义渡渡工？恩施州地方海事局给出的答案是138人。</p>
<p>恩施州地方海事局工程科科长岑仲阳介绍，截至2010年底，恩施全州有152道渡口，其中为过往行人提供免费过渡的“义渡”有138道，其余14道经营性渡口全部位于巴东县境内的长江、清江和神农溪上。</p>
<p>岑仲阳介绍，138道义渡就有138名义渡渡工，他们目前都从政府领取补贴，免费为来往行旅摆渡，“他们的生活条件还比较艰苦，但每个人都是一道让人感动的风景”。</p>
<p>咸丰县朝阳寺库区的大屋涧渡口，从清朝道光年间就存在。老艄公张辉堂，今年已是88岁高龄，4年前才把手中的双桨传给儿子。退休之前，他是全州年龄最大的渡工，长年累月在唐岩河边摆渡为生，乡政府每年给他140元补贴，此外老人自己还在沿河两岸放养了20只山羊。这就是他的生活来源。</p>
<p>张辉堂老人当时长期住茅草屋，睡地铺，床上没有完整被褥，脚上没有一双好鞋，到处都是补丁和小洞。</p>
<p>恩施州目前仅有1名女渡工，名叫杨金兰，今年48岁。在偏僻而宁静的麻柳溪村酉水渡口，她已风雨无阻地义渡了15个年头，每天穿梭在来凤和湖南龙山之间的水面上。</p>
<p>恩施州地方海事局工作人员介绍，目前恩施州义渡渡工中最年长者88岁，最年轻的不到30岁，其中年龄超过65岁的渡工有20多人。“他们不管年龄大小，生活贫富，对摆渡工作都一样尽职尽责。”</p>
<p>生活条件不断得到改善</p>
<p>渡工的生活状况一直受到重视和关注，近几年来，虽然条件一直在改善，但依然比较艰难。2006年，恩施州海事部门的一次专项调查结果显示，恩施州的渡口大多位置偏远，设施落后，渡工的“生活状况令人担忧”。</p>
<p>恩施州地方海事局一名工作人员介绍，直到2008年，在全州所有渡口中，建有渡工棚的都不多，工作之余，渡工们有的住在自己搭的简易棚里，有的住在河边的山洞里。</p>
<p>56岁的来凤县水寨渡口船工邓代文，在酉水河上从事渡运工作已有16年，工作中有时还得栖身于依山而建的岩屋里休息，遇上雨雪天气，家人都会为他提心吊胆。邓代文说，很多渡工要靠“打河粮”和政府补贴来维持生活。所谓“打河粮”，就是平时过渡不收费，年底则到经常过渡的农户家里募集些粮食。</p>
<p>恩施州地方海事局工作人员介绍，除了政府补贴和“打河粮”，部分渡工家庭还要靠种地和养猪维持生活，类似渡口大约有50余道，占全州渡口总数的1/3以上。</p>
<p>恩施市长溏河乡冬间河村渡工李家远今年55岁，家中有3名劳动力，每月收入包括他所领取的补贴，共有近3000元，条件较好。冬间河村渡口现在有一条木船，李家远与一名同伴每5天一次轮流摆渡，他接手爷爷的摆渡工作至今已有22年，平均每天来回摆渡大约200人，从未出过安全事故。</p>
<p>岑仲阳介绍，2005年以来，恩施州各县市对152个老渡口进行改造，目前改造工程已经结束，渡口合格率达到100%，这些渡口将根据政策享受政府补助。他说，补助措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渡工群体的生活来源，社会地位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渡工在领取生活补助时也显示出了一份自豪感”。</p>
<p>据介绍，自2007年1月1日起，138个经县市人民政府批准设立的义渡渡工每人每月按540元标准发放生活补助。机动钢质渡船、机动木质渡船、非机动钢质渡船、非机动木质渡船还分别按每年1500元、1000元、900元、500元的标准补助维护费。</p>
<p>义渡在恩施将长期存在</p>
<p>去年11月份以来，建始县大沙河渡口老艄公万其真，一家三代义渡百年的故事感人至深。但也有人提出疑问：渡工们领取政府补贴，还能叫“义渡”吗？</p>
<p>对此，恩施州史志办主任杨永和表示，从封建社会开始，义渡在全国各地都存在，古代乡绅或民间组织会给予义渡者一定的钱粮或土地的补贴，或者是以“打河粮”的方式保障生活来源，而现在政府给予财政补贴，体现了现在政策的优越性，也是一种生活保障，并不会影响义渡的性质。</p>
<p>恩施州地方海事局副局长陈艳祥说：“他们原本就是义渡，政府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更好地为乘客服务，才给予一定补贴。”陈艳祥称，不存在领取生活补助的渡工还算不算是义渡的疑问。</p>
<p>陈艳祥表示，通过对渡工进行财政补贴，使其更乐意从事这项工作。未来路桥的修建使用会导致渡口数量减少，但渡口在恩施还会长期存在，义渡工们也将继续为山民出行做贡献。陈艳祥说，政府会加强培训和管理，例如2010年在咸丰、宣恩两地对渡工进行了3次专业培训，恩施州地方海事局每年都会派人对渡工进行专业培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