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捐出两个肾 我命换儿命

襄阳城

<p><img src="http://ctdsb.cnhubei.com/HTML/ctdsb/20100412/../../../html/ctdsb/20100412/..\..\..\ctdsb\20100412\m_45捐肾纵深_1.jpg"></p>
<p>图为：拿着借款账单，母亲心如刀割 记者牛泰摄</p>
<p>本报记者 伍迪 牛泰</p>
<p>　　这是一个不幸的家庭：家境本已贫寒，哪料孩子患上了尿毒症。家人四处举债之时，母亲甚至给人下跪。</p>
<p>这又是一个更为不幸的家庭：两个孩子全患上了尿毒症，一个早期，一个晚期。</p>
<p>巨额的治疗费，让这个家风雨飘摇。更让人肝肠寸断的是，为了救两个孩子，母亲在绝望之时，竟提出捐出自己仅有的两个肾。</p>
<p>她的悲情与坚韧，她的孱弱与伟大，让人动容。今天，我们走近这位名叫“余宗父”的母亲。</p>
<p>　　知足的母亲</p>
<p>　　她有勤劳的丈夫和两个懂事的儿子，家境虽不宽裕，但很满足</p>
<p>　　4月10日，记者来到南漳县城关镇和平路、南漳县高中红旗校区附近，一间十分陈旧的房子里，居住着余宗父和她的两个孩子。</p>
<p>这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老家在该县肖堰镇杜家沟村，这是她们租住的地方。租住这里，一是看病方便，二是小儿子在附近读书。</p>
<p>一年前，孩子的病情都没有查出来。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余宗父一家人十分知足。</p>
<p>两个孩子十分懂事，一个读高三，一个读高二，成绩还不错。丈夫十分勤劳，在家里操持农活。</p>
<p>她则在广东东莞打工，为了给儿子赚大学学费，为了把家里的土房换成楼房。</p>
<p>　　不幸的母亲</p>
<p>一家人争相给大儿子捐肾，小儿子一查，竟然也患上了尿毒症</p>
<p>余宗父今年46岁，1990年她生下大儿子，1年后小儿子也诞生了。余宗父有两个儿子，村里人都说她有福气。</p>
<p>2009年1月24日，农历腊月二十九，在东莞打工的余宗父回家过年。</p>
<p>此时，大儿子吴玉波正在备战高考，突然全身浮肿，十分乏力，爬楼梯时也会跌倒。</p>
<p>他以为是高考压力太大，没休息好才会如此。余宗父和丈夫甚至误以为儿子长胖了。</p>
<p>母子连心，余宗父隐约感到不安，她顾不上旅途劳顿，带儿子去县医院检查。当时医院人满为患，他们决定年后再来看看。</p>
<p>大年初四，在家呆了一周的余宗父又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临行前，她叮嘱儿子一定要去医院检查。</p>
<p>儿子只身一人前往县医院，检查后，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他，他的病有点严重，建议去市里的大医院再查查。</p>
<p>吴金志连忙带着儿子到襄樊，检查结果为尿毒症，而且已到了晚期。</p>
<p>余宗父说，尽管知道医生的说法八九不离十，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p>
<p>她辞掉工作回到了南漳，带着大儿子去武汉同济医院检查，结果仍然如此。</p>
<p>医院的教授告诉她，只有换肾才能救儿子的命。她想都没想，便告诉医生，她要给儿子捐肾。</p>
<p>过了一段时间，医院给他们进行了初步检查，结果表明，她的配型成功。</p>
<p>在家人抢着为吴玉波捐肾之时，悲痛再次来袭。</p>
<p>丈夫吴金志和小儿子都想捐肾，夫妻俩的血型和肾功能都适合捐肾，但余宗父坚决反对。</p>
<p>她念叨着，除了儿子，家里还有年迈的公公婆婆需要赡养，丈夫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他的身体不能垮。</p>
<p>不忍母亲捐肾的吴健升站了出来，“我身体强壮，我把肾捐给哥哥。”</p>
<p>然而，他的检查结果给这家人的心上又插了一刀：尿毒症初期，暂时可以用药物控制，但以后也得换肾。</p>
<p>这是谁也没料到的。这个结果，让余宗父一家冰凉透顶。她很久不愿意相信。</p>
<p>　　无奈的母亲</p>
<p>捐两个肾的提议遭到医生拒绝，她含泪接受小儿子的建议，捐肾给大儿子</p>
<p>两个儿子都需要换肾，先救谁？如果把肾捐给大儿子，救得活还好，万一救不活，小儿子的病情也恶化了怎么办？但如果捐给小儿子，就等于给大儿子判了死刑。</p>
<p>余宗父的内心挣扎着，小儿子吴健升看出了母亲的焦虑，他告诉母亲：“先救哥哥吧，我还扛得住！”余宗父抹了把眼泪，没有再言语，她接受了小儿子的建议，并祈盼着上天的眷顾，能让两个儿子都能恢复健康。</p>
<p>4月10日，余宗父出租屋内，她说：“如果可以，我可以把双肾都给他们。”她的眼眶里，闪着泪花。但她的提议遭到医生的拒绝，如果双肾都捐了，她将面临死亡。“我的老命不要紧，但他们太年轻了。”说完这话，她控制不住情绪，大哭了起来。</p>
<p>大儿子吴玉波走上前，轻拍着母亲的背脊，给她擦眼泪。</p>
<p>每周一、周四，吴玉波都要在该县中医院做透析，此外，尿毒症引发了高血压，他每天要吃降压药。</p>
<p>检查出尿毒症后，吴玉波已经休学。现在，处于尿毒症初期的弟弟吴健升正在备战高考，每天要吃药稳定病情。</p>
<p>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余宗父在学校旁边租了间房，租金每月仅40元。</p>
<p>　　坚强的母亲</p>
<p>住不起旅馆，她就买张小板凳坐在医院，等到次日凌晨排队求医</p>
<p>余宗父有个视如珍宝的文件夹，她把它放在一个盒子里，再把盒子锁到柜子里。</p>
<p>文件夹里装着儿子的病历和一个账本，账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亲友、社会各界捐助的款项。</p>
<p>大儿子生病第一天，夫妻俩就开始了举债之路，一辈子没求过人的他们，求遍了所有亲戚，余宗父说，她每天脑子里都想着怎么借钱。</p>
<p>尽管亲戚朋友的条件都不太好，但了解孩子们的情况后，多数都倾囊相助，加上自家的积蓄，现在已筹到了11万多元。</p>
<p>他们想到了社会救助。她申请了低保，写信到省民政厅、县政府求助，省民政厅给他们送来了2万元救助金，县里组织机关单位、学校募捐，筹集善款6.7万。</p>
<p>求助这一年里，余宗父也受到了冷落。</p>
<p>一天，吴金志来到一位朋友家中，恳请帮忙贷款，他承诺儿子病好了，将连本带息返还。</p>
<p>朋友一言不发，朋友的爱人在一旁使眼色。好不容易将朋友说动了，他的爱人却不肯将身份证拿出来贷款，吴金志无功而返。他说，他已顾不上生气了。</p>
<p>有一次，余宗父到一单位求助，给领导下跪磕头，却被单位的保安赶了出去。“我伤心得几天没吃下饭，实在是没有办法了。”</p>
<p>现在，余宗父习惯了这些冷落甚至粗暴。她知道，为了两个孩子的命，她只能如此。</p>
<p>钱不论多少，每分每厘，余宗父都视之如命。</p>
<p>钱太少就省着花。儿子每月要到医院复诊，去武汉检查的路费和医药费都太贵，但她又担心县里的医疗技术有限。</p>
<p>于是，她想了个办法，儿子每月在县医院检查，她一个人坐车把检查结果送到同济医院。</p>
<p>晚上坐火车去武汉，凌晨6点多到同济医院。此时，排队挂号的队伍已望不到尽头。余宗父只能在医院里等，经常一等就是一天。</p>
<p>晚上住不起旅馆，她就买张小板凳，坐在医院里，困了就打个盹，第二天凌晨三四点再排队。</p>
<p>如今，家里只有丈夫一人赚钱，医药费已花去13万多元，剩下不到6万，而换肾手术至少要花14万元。剩下的8万，她还在苦苦地寻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