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里的快乐

襄阳城

<p>　　邓耀华</p>
<p>　　鞭炮占据我的童年记忆，每一个鞭炮，都写满我快乐的人生。</p>
<p>　　那时农村经济不发达，很多人吃饭也成问题，根本没闲钱买鞭炮，因此鞭炮就成了孩子们昂贵的快乐种子。直到新年，从长辈那里拿到了压岁钱，才会相约同伴，高兴地跑去买鞭炮放。</p>
<p>　　放鞭炮总是人多才觉得过瘾，三两结伴而行，时而欢笑，时而狂跑。那时，我们喜欢右手执鞭炮，左手拿一支点燃的香。当鞭炮点燃后，迅速把鞭炮扔在地上，或扔在鸭窝里，吓得鸭子猛拍翅膀，到处乱窜，大伙看了，笑得合不拢嘴。想玩得再刺激点，就会把鞭炮插在牛粪上，争相点燃鞭炮，“嗵”的钝响，一坨粪便炸得四处纷飞，走得慢或者距离近的同伴就会溅满一身牛粪，掀来一阵爆笑。</p>
<p>　　那时，家里穷的孩子，压岁钱并不多，因此很快就把买来的鞭炮放完，我就属于这类的孩子。所以，意犹未尽的我，就会向同伴大献美言，旨在同伴能“施舍”一个鞭炮。偶尔见到，同伴扔出一个哑炮，我和几个穷孩子，就会立刻冲上去，结果鞭炮“嘭”的一声，吓得我们像热锅上的蚂蚁，狼狈逃窜。奇怪的是，脸上找不到惊慌，只找到笑容。</p>
<p>　　除夕的夜里，天刚刚黑，就有人家放鞭炮，一干孩子就会聚集在门口，等着抢哑炮。当响声落尽，浓烟未退，我们就会拱起身子，在一堆碎鞭炮纸中去寻找哑炮。偶尔见到一个，轰拥而上，像抢钱似的，十分快乐。如果听到别家又响起鞭炮声，又会一窝蜂前往。有的同伴为了能多拿几个哑炮，还从家里拿来了手电筒，一束束光，折射着我童年的快乐。</p>
<p>　　放鞭炮也有让我感动的时刻。有一次，同伴故意奚落我，说我是“马屁精”，不知廉耻向人乞讨鞭炮。还猛向我扔鞭炮，可是我一个也没有捡起，而是悻悻然回家。感到侮辱的我，马上从父亲买来新年放的鞭炮里，偷偷拆走几个，向奚落我的那个同伴作有力的还击。结果到燃放鞭炮的时候，鞭炮断了线路，没有放尽突然“哑”了。在当地的习俗里，那是极不吉利，我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然而，父亲却笑着说：“年年有余，好兆头！”</p>
<p>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是故意说的，因为他早就看到我被人奚落的一幕。他说即使新年没遇上好兆头，也不重要，最重要是看到我不向耻辱低头，这才是人生的“好兆头”。</p>
<p>　　每次听到电视里闪过放鞭炮的镜头，那怕只有几秒，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快乐，涌上心头，经久不息。那一声声清脆的“噼啪”响，不仅为我的童年馈送了快乐的音符，也将成为我的一生最难忘的乐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