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襄阳城

<p>记事起，母亲的房间里就放着一台缝纫机，每天晚上，母亲都在昏黄的灯光下，为我和父亲缝补衣物，多少次我从梦中醒来，缝纫机还在“沙沙”地响着。</p>
<p>父亲那时在甘肃戈壁滩上当兵，一两年才能回来一次，母亲将衣物包好缝好，有棉衣鞋垫，也有炸好的米花、腌好的腊肉，通过邮电局寄去。父亲来信说，好多吃的寄到时已经坏了，但母亲还是照寄不误，她说那儿生活苦着呢。</p>
<p>有时，母亲想父亲了，就带上我跑到邮电局给父亲打电话。电话房墙上有许多插孔，接线员把各种颜色的插头一会儿拔下一会儿插上。当时电话是摇的老式电话，很不容易摇通，打通了还要人去喊，能说上话母亲已经很满足了。</p>
<p>母亲带我去过一次酒泉，我只记得要坐很久很久的火车，戈壁滩上什么都没有，地上只长着一些沙枣、红柳和灌木丛。火车到了之后，一走下车，就看见荒无人烟的茫茫戈壁滩。</p>
<p>我和母亲还去过一次嘉峪关，有张照片是在嘉峪关照的，时间久了，照片有些发黄，只有父亲的领章还能看出是红色的。因为父亲是连长，很忙，住了几天我们就回来了。</p>
<p>母亲说，回来时我哭了一路，可能是我不愿离开父亲的缘故，母亲劝我，你爸是好样的，“好男儿志在四方”。</p>
<p>后来，父亲转业回到了老家县城工作。</p>
<p>前几年，父亲一直用我的老摩托罗拉手机，屏幕时常不显字儿。去年我给他换了部新手机，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教会父亲发短信，母亲就坐在父亲身旁，认真地看着父亲学打字。</p>
<p>现在，我在市区上班，父亲和母亲在老家，有时候小弟的笔记本上了网，父亲母亲也会凑过来从摄像头里看看我，说两句话，很满足的样子。</p>
<p>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母亲没红过脸，他们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在这种温情的传递中，我们才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襄城 杨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