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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mg src="http://www.xycity.cn/upload/2010/01/13/2999_2010011314074315bYB.jpg"></p>
<p> 他感兴趣的是女人</p>
<p> 生活未免太不够意思,奋斗愈多报偿愈少,于是补偿和犒赏自己就成了下意识的选择。</p>
<p>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太多钱,他属不冷不热的衙门里的中层官员,能挣多少差不多都是有数的,没有数的也不敢大捞,珍惜自己是一方面,他想稳定,稳定地再升一级,稳定地退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地过完一生。在金钱上冒险是仕途中的险招,他不赌,更不利欲熏心。官瘾,衙门里混了十八年,看透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p>
<p> 他唯一感兴趣的是女人,年轻温润能重温幸福时光的女人,从三十九岁进“四”时突然发现一切都不值得,他要突然进入不惑的心理和身体都发疯般需要一个年轻女人的抚慰。他这样波澜不惊无任何变化地一步步滑向坟墓是可耻的,是自我厌恶的。一个老实人平安的一生?就如一只蚂蚁的死法,有谁记得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的前世今生?他不求轰轰烈烈,只想在还走得动、下坡路还没到底时按自己的想法真实地活一次,舒服一下。这是他这个一辈子没有大功大过、勤恳本分的人的唯一要求。</p>
<p> 王若琳就是令他怦然心动的年轻女子,温柔浅笑,静若处子,鲜嫩得如同刚下树的水蜜桃,令他的心动。那时她二十五岁,眼睛清澈,皮肤光滑,长发闪动着自然的光泽,好像有过不完的青春期。关键是她也对他有极大的好感,两人像干柴烈火般,好像等的就是冥冥中的那一天。直到今天,他依然对她的身体很迷恋。女孩,也会打扮自己,轻柔的锦袍和蕾丝花边下面是生机勃勃的肉体和渴望,像无鳞鱼般滑腻。年轻的身体毫不掩饰对性对抚摸的渴望,也正像他所渴望的,这让他急切又感动。</p>
<p> 饭后收拾好,女孩已调皮地在床上张开了身体——看他的眼神,他想要,她就如此;他累了,她就如关了闸的水龙头,变成乖乖的猫贴伏在他右手掌心下,如果他半夜想起来,她也会打起精神陪他疯狂一刻钟。</p>
<p> 在他二十年丰富性经历练就的火眼金睛下,她从来不需装,决不在高人眼下玩把戏,真诚的笨拙远胜于高明的造假,露出狐狸尾巴的风险不是她能承受的。</p>
<p> 从她身上下来,他抱着她,抚摸着她战栗不已的身体,温柔体贴地帮她平复下来。她爱他,他是知道的。</p>
<p> 燕石坐在沙发上手脚发凉,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两天了还没回来,且没有一个电话。老夫老妻过成稀汤寡水也就罢了,反而像仇人似的,见面就烦。</p>
<p> 家里空荡荡的,女儿上大学搬出去小一年了。她从没这么寂寞过,空旷的房间如凌晨的体育场,依稀还回荡着往日欢乐的盛况。那时老公对家事对女儿很上心,什么都积极筹划,要孩子考一个好大学,让老程家自豪体面一下;那时她负责做饭和一家人的后勤工作,虽然经济上不宽裕,但平稳的日子里切实感觉到安定和幸福,觉得这样的日子能过到生命的终结……但现在,就在这个突然显得寂静的房间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多余。而且她也懒了,凌乱的房间没收拾……</p>
<p> 收拾得井井有条有意义吗?给谁看?她不想再瞎忙活了,一辈子过了一半多了,为谁辛苦为谁忙呀?有一丁点儿意思吗?该走的没走,不该来的还在半道上等她,命里有这一劫吧,能过得去吗?</p>
<p> 她颤抖着手指给多年老友打电话,对方喂一声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下来。“他们还没断……”</p>
<p> 对方显然吃了一惊,顿一下:“别瞎说,疑神疑鬼吧?”“没有,这几天我一直感觉不对,右眼皮也跳,凭我对他的了解……准又倒退回去了。”“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老程也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吃嫩草还吃出瘾来了。你不是神经过敏吧?这事可别乱猜,没事也给猜出事来了。”“昨天我在他枕头底下翻出了一个花内裤,铁定不是我买的,还没洗呢,没事藏什么?以前他什么衣服不赶紧拿出来让我给洗了?这个他是想带过去,走得急,给忘了。”“就一件花内裤,不是他自己买的?你也别杯弓蛇影,搞清楚了再质问他。”</p>
<p> 燕石叹口气:“质问他又怎么样?肯定一口否认,逼急了,承认了,破罐破摔,要我看着办,我又有什么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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