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与春娇》：“重口味”的纯情电影

襄阳城

<p><img src="http://img1.gtimg.com/ent/pics/hv1/104/3/573/37260194.jpg"></p>
<p>在打算观看彭浩翔的《志明与春娇》（Love in a Puff）之前，请先扪心自问以下几个问题。你是否对脏话拥有一种清教徒般听到便想吐，并且会对对方的人品产生深刻怀疑的羞耻心？你是否对所有偏离成功学主流道路的恶趣味都深觉无聊，或者对饱含如此低俗品味的人生深表同情？你又是否对那些今日刚牵手明日就想着上床的恋爱关系充满鄙夷和不屑？如果真是这般，那么还是奉劝你节省下这一个半小时。因为，这是一部每隔30 秒便会肆无忌惮爆出荤段子，人人都把“放多少干冰进马桶才会产生在天堂里大便的感觉”这类恶趣味看得无比重要，而且男女主角在见面第4 天就携手去情色酒店的电影。</p>
<p>但如果你对上面的问题的答案都为否，那么《志明与春娇》大概会是你这几年来看过最窝心的纯爱电影。对，一场没有任何脱衣镜头却因为过多脏话而被定义为三级的纯情戏。电影里的几乎每一句闲聊，那些情人间似有若无的虚实相探，不就是我们周遭日夜上演的戏码吗？尤为关键的是，这些刻薄、千回百转、对爱情的果敢与不安全感，都是那些香港街头或染着黄毛或戴着耳环的后生仔们用粤语讲出来的（其实除了语言，当下内地大城市年轻人的心态和香港已无两样），而非纽约或者巴黎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说出来的与我们不相干的人生。</p>
<p>就拿整部电影的切入点来说，由于政府立法禁止在大部分公共场合抽烟，在办公楼下集体“煲烟”就成了一群半生不熟的人的行为方式。那场景，就像你我每天在办公室，越过两堵隔板随性讲两个段子。又比如两人在情人酒店里和衣相拥而睡，春娇（杨千）颇有些歉意，志明（余文乐）从背后抱住她，半梦半醒地嘟囔着“我们又不赶时间，有些事并非要急着一天做完”。作为一个聪明又对身边年轻人的状态极度敏感的导演，能拍出如此生活化的影像来，一点也不奇怪。</p>
<p>而且仔细想想，《志明与春娇》基本算是彭浩翔一贯以来的“重口味”纯情作品的延续。这在他描述儿时求学与恋爱经历的连载小说《村上春树、奴隶兽和季子》，以及属于电影《AV》无心插柳附属品的《给天宫真奈美的信》里，都曾经反复出现。只是在这部据说只花了15 天便拍摄完成的小品里，他似乎突然寻找到了将赤诚内心驾轻就熟表达出来的技巧。以至于同样是完全依靠对话来推动情绪，同样是看似散落一地的琐碎细节，这次完全鲜活而舒畅地串联起来，并且错落有致，气定神闲。</p>
<p>彭浩翔大概是现今华语电影圈里最爱和影迷们打成一片的导演。他会亲自在微博上公布最新的公映审查状况、最近想改编的剧本，而下面的数百条留言也花样繁多，有刚从影院里出来依旧热血澎湃的网友宣告导演曾亲临油麻地，也有人贴出广东话粗口大全……以前采访他时，他曾说：“我有些时候会跟老板去聊，说老板你不喜欢这个东西不重要，因为我不是拍给你看。老板你多久没有去电影院买票看电影了？只要年轻观众会喜欢我的电影，觉得我好玩就可以。”有这样一个导演存在，也着实让人觉得温暖。</p>
<p>他不见得会成为大师，却可以让我们在大银幕上目睹自己的喜怒哀乐、笃信和试探、尖酸和柔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