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白米饭 浓浓祖孙情

襄阳城

<p><img src="http://www.xycity.cn/upload/2010/03/02/2999_201003021448431Xx2x.jpg"></p>
<p>资料图片</p>
<p>　　□王建伟</p>
<p>　　每当我手捧饭碗、吃着香喷喷的白米饭时，总会想起爷爷结实的肩膀和奶奶慈祥的目光，回忆起昔日来之不易的白米饭。</p>
<p>　　我的家乡王甫洲是沙地，不能种植水稻，只盛产红薯。我们一日三餐都吃红薯，天天吃红薯都吃够了，总想换个口味吃顿白米饭。但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粮食特别短缺，城里人买粮食都是凭票证供应，除了粮食供应点外，市场上根本没有卖粮食的；农村的粮食收获以后，首先要上缴国家粮食统购任务，完成任务后的粮食归生产队集体所有，生产队再按人头和工分核算后分给群众。我们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吃顿白米饭简直是奢望。</p>
<p>　　为了改善生活，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红薯换米。因父亲在外地工作，我家换米的重任自然落在年过半百的爷爷身上。秋收后，爷爷每天起早贪黑，挑红薯到谷城县冷集镇换米。</p>
<p>　　尽管五斤红薯只能换回一斤大米，尽管换大米十分辛苦，但为了满足全家人吃顿米饭的愿望，爷爷毅然挑起了重担。</p>
<p>　　冬季农闲时，爷爷在当天收工时找队长请好假。晚上，我帮爷爷挑选红薯后装满两大筐，足有一百五六十斤。早晨天不亮，他就挑着红薯出门，走到汉江边天才蒙蒙亮，等摆渡的来了就坐船过去。然后，走到冷集镇“产米区”挨家挨户地询问。直到红薯换完才回家，一趟能换30斤左右的大米，行程三四十公里，其艰辛不言而喻。</p>
<p>　　有一次，爷爷起早去换米，直到天黑了还没有回来。全家人非常焦急，我几次到村口接他都未见踪影，直到半夜他才回家。</p>
<p>　　原来，爷爷在路上过水沟时猛跨了一大步，挑红薯的绳子断了一根，红薯撒了一地，水沟里也掉了许多。爷爷只好脱掉鞋袜，挽起裤子下到刺骨的水里捡红薯。这一折腾，许多红薯擦破了表皮，没了“看相”，换米自然比较艰难，跟别人说了很多好话，最后，几十斤红薯只换回了一斤大米。</p>
<p>　　第二天中午，奶奶做了顿米饭改善生活。当我入桌吃饭时，看到一家人都端着黑乎乎的菜拌饭津津有味地吃着，唯有我面前放着一碗白白的米饭。那一刻，我的眼睛都直了，感到很奇怪，想问个究竟。奶奶意会般对我说：“快吃饭，什么都别说了！”我不禁两眼泛起泪花。</p>
<p>　　原来，蒸米饭时奶奶将菜放在下面，米放在上面。蒸好米饭后，她先从上面盛了一碗白米饭为我留着，然后将菜、米搅拌成菜拌饭。奶奶心疼我，因为她知道我不爱吃菜拌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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