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会员
查看: 339|回复: 0

想象:富丽如张天之锦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0-3-1 14:28: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  □席星荃</p>
<p>  读阎连科的《在富锦的想象》,我想到中国散文与国外散文的一些差异。</p>
<p>  近年来有意识地寻找一些国外散文来读(主要是欧美现代散文),觉得与我们的散文比较起来,当然有许多共同的地方。然而,中国的散文到底自有渊源与传统,在古代文学中独树一帜,荦荦大端,所以它与国外散文的差异大过其共同点。国外散文受小说这一主要体裁的影响,以直接而真实的事实叙述为主要方式,纪实性是其根本。其语言专注于事实的陈述,不太注重修饰性,少有文学手法如比喻、夸张、排比等,总体上没脱离小说的道路(另外,国外散文主要品种之一的学术性散文或随笔,则以理性阐述为旨归,形式和内容与中国散文差别更大,兹不赘述)。而中国散文从语言、表达方式到内容,处处注重文学性因素的参与,文学味是重要的追求。在语言上,作者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运用种种文学手法,使作品与现实世界形成明显的差异,另造就一个纸上的世界出来。而在内容上,中国的散文很少以叙事为框架来结撰,事实在散文中总是形同虚设,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处于从属地位。而作者的情感、思想、对生活的体认或感慨,则借着种种表达方式,附着在美丽繁富的语言之翼上漫天飞翔。这便形成所谓的文人气。总之,不太恰当地说,国外的散文近于小说,中国散文近于诗歌。</p>
<p>  关注自然生态,表述人与自然的关系,这是半个多世纪来欧美散文的一个重要新领域。梭罗的《瓦尔登湖》等,都是以冷峻的、细如毫发的观察到的事实来表达有关的思想主题。《在富锦的想象》也写生态,却不专骛于事实的观察与描叙。它既保持了中国散文的优良传统,又突破其模式,自由挥洒,以求创新,以个人的方式表达着对人类生态环境的关注。</p>
<p>  我们最直接的感觉首先是语言,作者以夸张的、铺排的、修饰性极强的、浓墨重彩的语言,把实地的感受绘声绘色地加以表达。例如:“阳光如绸,从脸颊上抚过,如同少女的手指在你脸上的抚摸撩拨。风吹着,掠过发梢,让人隐隐听到遥远琴声的孤弹。”</p>
<p>  但更重要的最独特的,是它把想象作为主要对象和内容而不是次要的点缀。在第一章《湿地之臆》里,作者用整整一半的篇幅写自己的四个臆想,此前的文字只是想象文字的铺垫和准备。从效果上看,前面的文字虽然也十分华美绚丽,也表达了个人的体验与感觉,但毕竟只是对客体事物的描摹:秋黄的颜色,湿地上空的阳光,风,鸟的白羽,小白花……这些都是外在的观感;而这些外在观感所引起的作者内心的激情,所激发的人性的解放、奔放甚至放纵,才是最震撼人心的;因此后面的四个臆想成为全文的重头戏,也是作品最独特的创造。第二章《风车榨林》的幻想或想象同样占了极大的比例:写坐在车内与七星瓢虫促膝漫谈,彼此和谐得如鱼水一般,有了谅解,有了沟通;写瓢虫召开乌托邦的协调总结大会;写作者对大会事由的推测和窃听,写瓢虫对富锦县城的铺天盖地的报复性袭击……这些文字占据了最主要的篇幅,使作品内涵和意蕴得以酣畅淋漓地表达,给人以强烈的感受。</p>
<p>  这些臆想或幻想突破了庸常的思想藩篱,发挥了高度的个性自由,比如那四点臆想:当皇帝,当省长,当县长,运用权力随心所欲。特别是当不了这些官儿,而又烦闷不过时,就用心“培育一个好的女友。她本不愿做个屈从的情人,可又愿意出门走动”,于是带她到黑水泡的浩瀚湿地,“到了那个时候,也就一切的一切,只能顺从于此情此境”。作者对读者完全敞开心扉,读者结交了一个率真的朋友。《在富锦的想象》突破藩篱,挥动彩笔,把臆想的绮霞布满天空,仿佛张起了漫天的云锦。</p>
<p>  前些年,关于散文能不能虚构的争论很是热闹了一阵子,最后好像不了了之。似乎不能虚构的意见稍稍占了上风,然而另一派却并不口服心服。《在富锦的想象》现在告诉我们,想象,甚至臆想,在散文里是可以存在的,不仅可以存在,而且能够大有作为。臆想当然属于虚构。不过,这也是有限定的,那就是必须表达对象的本质真实。</p>
<p>【打印】【关闭】</p>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会员

本版积分规则

QQ|文字版|手机版|小黑屋|襄阳城

GMT+8, 2025-6-8 23:44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