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回忆

襄阳城

<p>　　散文杜学峰</p>
<p>　　童年时留下的过年梦，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记得小时候每逢年关将近，就会听到满街的孩子们，都在可着嗓子喊：“今儿七，明儿八，吃了腊八过大年。过大年，烧香磕头放鞭炮，羊肉饺子花衣裳。”每到这时，我心里就在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盼望过年。因为过年意味着不仅有好吃的，更有新衣服穿。一有空，我和姐姐就会头挨头地凑在一起，倒计时地掰起手指头数日子。</p>
<p>　　腊月是母亲最忙的时候，白天忙上班，抽空要浆洗被子打扫房间，还要把一年中省吃俭用的积蓄拿出来购买年货。晚上母亲还要抽时间给我们姐妹挑灯做衣服，也帮邻居家的孩子做衣服。母亲心灵手巧，喜欢缝纫，她做的衣服不但做工精细，而且款式新颖。那年月，只要街上流行什么款式，母亲都能比划着裁剪出来。那时每天晚上都是母亲脚踏缝纫机“嗒嗒”声，伴着我们入眠。时常一觉醒来，母亲长长的身影还映在雪白的墙壁上，也印在我的童心里。母亲一头乌黑的秀发，在灯光下闪着亮光，两只脚在缝纫机上一上一下不停地蹬着，一双手在布料上快速移动着，时不时会将半成品的衣服举起来仔细端详，最后经母亲灵巧的双手一加工：在领边镶嵌一圈花边，用碎布头剪出各种小动物图案缝到口袋上，一件漂亮合体的衣服就出炉了，此时母亲眉清目秀的脸上凝聚着幸福的微笑。看着母亲被冻裂很多口子的手指，我的心好痛。</p>
<p>　　母亲是个要强的人，无论生活多困难，也要想法子让我们姐妹穿上新衣服，好对来年有个盼头。那时候，我和姐姐总是站在“服装时尚的最前沿”，就连我们的裤子都有大人的裤子才有的一个放钱的小夹缝……</p>
<p>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岁月将母亲那满头的乌发染得花白，如今我也成家为人母。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节奏的加快，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自己做衣服了。现在款式新颖、五颜六色的服装商场里随处可见，只要想买很容易就会挑选到称心如意的衣服，再不必像过去为那有限的布票而发愁。那岁月虽有缺憾，但也温馨和美好。每每回忆起来，我的心中就会涌动出一股浓浓的亲情和甜蜜。</p>